滢溪

布鲁斯做了一个很温暖的梦，有熟悉的气息环绕在他的身侧，他倚在门廊上，看着克拉克在金色的麦田中朝他走来，一个有着同样蓝眼睛的小孩坐在他宽厚的肩上。然后他张开眼睛，堪萨斯金色的阳光还停留在他的视网膜上，“为什么我死了之后还要遭这份罪？”布鲁斯咕哝道，疼痛冲刷着他的神经。

“我恐怕您没有如愿以偿。”阿福走过去，把试图起身的布鲁斯重新按回去，脸上虽然带着谴责，但更多的是为布鲁斯又从鬼门关上挺过来一回的欣慰，他将差这习惯的玻璃杯端到布鲁斯面前。

布鲁斯咬着吸管，回想着自己在合上双眼时如释重负的心情，“我本来以为自己会死不瞑目的。”他对阿福说。

“我以为您已经没什么可以留恋的了。”布鲁斯习惯的忽略了阿福话中属于英国人的嘲弄，他看见床边柜上叠的整齐的红色披风。

阿福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解释道：“肯特先生把您送到时您抓着披风怎么都不肯松手，只好将他的披风留给了您。”

“说实话，我不想告诉超人这个孩子的存在。”布鲁斯闭上眼，过了一会儿，闷闷的说。

“所以我请肯特先生离开了。”阿福一如既往的贴心，“戴安娜女士来了几回，她除了向我询问您的情况之外还问了孩子的事情。”

“你如实告诉她了。”

“是的，我告诉她孩子很好，不用担心。她说氪星混蛋一个比一个能活。”

“这孩子还没出生呢，怎么混蛋了？”布鲁斯笑着反驳。

“您昏迷的这一个星期里斯通先生，库瑞先生和艾伦先生来过几回，后来您转出重症监护室后，他们应该也知道了您的omega身份，而且，没有了特殊材料的隔离，alpha可能会发觉您身上属于肯特先生的信息素。”

“好吧，好吧。看来亚瑟是知道我和克拉克这事儿了，希望他有点眼力见，别说漏嘴。”布鲁斯叹了口气。“现在我们来说一下正事，先联系迪克，把蝙蝠侠这一段的夜巡都交给他。给巴里介绍一份工作，哥谭警局应该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联盟需要一个会议室，可以把韦恩大宅重新装修一下，然后就是。。。”布鲁斯沉默了一会儿，“说服克拉克做联盟主席。”

“当然政府也不会坐视不管，我们不能让政府完全束缚我们。”布鲁斯烦躁的皱皱眉头，疼痛让他不能完全集中精力，“这事到以后再说。先把玛莎的房子赎回来。”

阿福点点头，欲言又止的看着布鲁斯，布鲁斯疑惑地挑挑眉。阿福清了清嗓子：“那您以后怎么办？”

布鲁斯闭上眼睛，他意识到解决完荒原狼这个问题后，孩子的问题就已迫在眉睫，即使他多么想逃避，对话的最后也不能每次都以他充耳不闻告终。“等联盟稳定下来后，我打算去欧洲一段时间，把孩子生下来。”

“不告诉肯特先生？”

“没那必要。”

“但您瞒不了几时。”

“能瞒多久是多久。”布鲁斯孩子气的撇过脸，不打算再和阿福聊一句关于克拉克的话题，阿福像往常一样容忍了布鲁斯的任性，为他掖了掖被角，

“那您好好休息。”

布鲁斯觉得答应克拉克参加新家乔迁可以创造一个谈论联盟事务的好时机。但露易丝，对，他怎么会想不到露易丝肯定会来呢。

“你好，莱恩女士。布鲁斯·韦恩。”布鲁斯伸出手，握住了对面女人细腻的手掌。

“你好。”露易丝灿烂的对他微笑，带着对他把她的爱人带回人世的感恩。布鲁斯仿佛被瞬间剥夺了氧气，大脑的神经拼命下达着逃离的指令，血夜叫嚣着汇聚在他的太阳穴，唇边的肌肉僵硬了，拉伸不成弯曲的形状。他想到露易丝握住他的这只手也曾温柔的抚摸过克拉克的身体，指尖还带着充满阳光的信息素的味道，她还。。。

“布鲁斯？”克拉克询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布鲁斯猛地一惊，放开了露易丝被攥得发白的手。

“抱歉，女士。”布鲁斯挂上了熟稔的花花公子的笑，“您的美貌令人沉醉。”

笑容又回到了他们俩的脸上，克拉克揽着露易丝的肩，并排向远处的玛莎走去。布鲁斯抿起嘴唇，“肯定没有想行中的容易嘛。”他自嘲的想着，迈开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