滢溪

summary：布鲁斯对克拉克怀着复杂的感情，而克拉克对布鲁斯则是从一而终。即使他们都刻意忽视、拼命掩盖、努力忘怀，但事实就是如此。权力与感情，正义与邪恶本就应该交错互杂，我们都是人间之人。

玛莎·韦恩和拉若·卡尔正坐在庭院的长椅上，享受着哥谭鲜有的阳光，脚下的草地上点缀着丛丛蓝紫色的鸢尾花。

 

“您临近产期了吧。”玛莎轻柔地将手搭在拉若隆起的腹部，“您觉得是男孩还是女孩呢？”

 

“我希望他是个男孩子，玛莎。”拉若覆上玛莎的手，“我希望他能活下去。”

 

“别这样说，王后陛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玛莎轻声安慰着。

 

拉若摇了摇头，但她看见了玛莎眼底深深的关切与担忧，不想令玛莎太过于担心，她撇开了话题：“哥谭的夏天真舒服，温暖的刚好，氪林普顿的太阳毒辣的真让人受不了。”

 

“您没有见过冬天的哥谭，”玛莎抿起嘴轻笑了声，“那才是叫人心情烦闷呢。”

 

拉若微微笑了，屈起双腿，有些疲倦的挺了挺后背。

 

“母亲！”布鲁斯沿着碎石铺成的小径向玛莎跑来。看见母亲身边披着黑发，面容慈爱威严的女人，他右手置于胸前，朝拉若鞠了一躬，恭敬的问好：“王后陛下。”

 

“你好，布鲁斯。”拉若友爱的朝布鲁斯点点头。

 

“来这里，布鲁斯。”玛莎招招手，布鲁斯跑到她面前，玛莎抚摸着布鲁斯的头发，“你能不能叫阿福再给我们送来一盘小甜饼呢？”

 

“好的，母亲。”布鲁斯转身，沿着小路跑走了。

 

拉若望着布鲁斯小小的背影掠过草地，渐渐被一簇簇花束所遮挡，目光里含着一抹羡慕和哀愁。良久，她转向玛莎，“我想拜托你和韦恩城主一件事情。”

 

“您请说。”拉若的请求在玛莎意料之中，但接下来请求的内容却惊的她说不出话来。

 

“乔·卡尔和我想将我们即将到来的孩子秘密托付给你们。”

 

两个月后，氪林普顿的王后诞下一个婴儿，两个月后染热病而亡，王后悲痛欲绝，国王为他们仅有两个月生命的首生子举行了盛大的葬礼。

 

布鲁斯转动着摇篮上方悬挂的金色太阳，引的里面的婴儿咯咯地笑，他那双不谙世事的蓝眼睛望向布鲁斯，挥动着肉嘟嘟的小手，咿呀呀的呼唤着。

 

“你想要什么，小克拉克？”布鲁斯用手指戳着婴儿柔软的脸蛋儿，轻声问。

 

“布、布。。。咿呀！”婴儿蹬着腿，小手紧紧地攥住布鲁斯的手指，使劲的摇着。

 

“你的力气可真大，小不点。”布鲁斯趴在摇篮边上，另一只手拿起布巾，擦掉了婴儿嘴边的口水。

 

玛莎站在门外，从门缝中默默注视着房间里温暖的景象，最终她垂下眼睛，向书房走去，脸上慈爱的微笑渐渐被一抹忧愁之色所掩去。

 

“你觉得我们做的是正确的吗？”玛莎关上书房的门，低声询问道。

 

“亲爱的，你今天怎么了？为什么要突然这么问？”托马斯·韦恩从书桌后面站起身，走到玛莎身边，安慰吻了吻她的额头。

 

“没什么。”玛莎疲惫的摇了摇头，坐在了书柜旁边的扶手椅上。

 

“我听说。。。国王陛下准备挥军南下。”玛莎叹了口气。

 

“没关系，我们在王城的最北边，战火波及不到我们。”

 

“你知道我担心的不是这个。”玛莎望向托马斯，后者无奈的合拢手上的卷宗，抬头与玛莎对视。

 

“我们不能对国王的行为妄作评价，玛莎。”

 

“这里只有你和我，托马斯。”玛莎起身，走到托马斯身边，将手搭在托马斯的手背上，“你觉不觉得。。。近来国王的行为有些异常。”

 

托马斯翻过手掌，反握住玛莎的手指，轻声说：“绝对忠诚是韦恩家族的名誉，我们必须捍卫王座，无论坐在它上面的国王做了什么。”

 

“那无论是谁坐在王座上、用什么手段坐在王座上，都可以为所欲为？”玛莎微愠的反问。

 

“不不，亲爱的，你太激动了。”托马斯站起身，抱住玛莎，“哥谭在国境的最北边，她冷硬的无坚不摧，没有人会来找她的麻烦的。你大可以安下心，回去好好睡一觉，这些恼人的想法自然而然就烟消云散了。”

 

“但那个孩子。。。我们已经不能置身事外了。”玛莎皱着眉头反驳。

 

“嘘，玛莎。”托马斯压低声音，“没有人知道这个秘密，等乔·艾尔解决完‘那些事情’，孩子自然会被他们接回去的。”

 

“那如果。。。”他解决不了呢？玛莎没有问出口，她强压下心头的忧虑，向丈夫道了晚安，走出了书房。

 

托马斯的笑容随着书房大门的关闭而消失，他吹熄蜡烛，在黑暗中转过身，拉开厚重窗帘的一角，注视着夜空中明月渐渐被黑云所吞噬。

 

“凛冬将至。”他无声地重复这句世世代代口口相传的箴言，它里面所包含着的恐惧与警告，坚韧不屈与未雨绸缪再一次让托马斯陷入了沉甸甸的回忆之中，直到窗外想起一声凄厉的枭鸣，他才猛然惊觉，窗外月已当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