滢溪

summary：他们在某种程度上当了自己的助攻

亨利·卡维尔感到一阵头晕，他眨了眨眼，按照剧本扔掉了手中的蝙蝠车门，“下次你的标志再出现在空中的时候，不要回应。蝙蝠侠已经死了，把它埋葬。”但导演喊卡的声音没有出现，更不对劲的，蝙蝠车上闪着的真实的火花，这不应该是后期特效么？亨利皱着眉头环视了一遍四周，没有绿幕，没有摄像机，没有工作人员，他闻见了弹药的硝烟味混杂着海港的咸腥的风，慢慢的越来越多细碎的声音在他的耳边聚集起来，引擎的轰鸣，货轮的排水声，大海的涛声，男人的咒骂，高声的尖叫，电视机广播，电路滑丝的震颤声响，演变成层层噪音一波一波撞击着他的神经。

“本？”他舔了舔嘴唇，颤抖的伸手，想要触摸眼前的男人。

“谁是本？”男人抿紧了嘴角，疑虑的眼睛中倒映出了亨利惊慌失措的面孔。

亨利张了张嘴，牙齿打着颤，仿佛眼前男人的反问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猛然后退了一步，从蝙蝠车的引擎盖上重心不稳的摔倒在地，他翻身想要站起来，但视线穿透了地面看到了更深处，穿过纵横交错的地下管网，他仍无法收回越探越深的视线。亨利绝望的闭上眼睛，尽管他拿双手堵住耳朵，潮水一般的信息仍然淹没了他的头顶，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脏尖叫的狂跳，像氧气被抽离了一般，窒息感扼住了他的咽喉。

“你还好吗？”亨利感到了一只手犹豫地落在了自己的肩头，他颤了颤，抿紧嘴摇了摇头。

“出什么问题了吗？”那声音又问道。

“有…很多很多…声音…在耳边。”亨利闭着眼向前探出了一只手，他摸到了对面男人的战甲，下意识地，他向前凑近，将脸埋进了男人的怀里。

亨利听见了一段稳定而坚实的心跳，从潮水般的声响中坚定的浮出，一下一下牵动着他的心跳，像溺水之人抓住浮木般，他紧紧地攀附在了这段旋律之上，在这强大的跃动声中，那些销蚀着他神经的杂音渐渐褪到了不起眼的角落。他将头拽出水面，狠狠的吸了口气，心跳慢慢的恢复成了正常的频率。他被男人扶到了车上，其间他试图张开过眼睛，但热视线在地面上留下了深深的灼痕。“闭好你的眼睛。”男人微微斥责道。

我穿进了超人的身体里，亨利突然意识到，将脸埋进手里，痛苦的叹了口气，那超人现在在哪？我还回的去吗？

蝙蝠侠停下车，扶着亨利的肩膀将他领进了蝙蝠洞。“我需要一些镇定剂。”他对阿尔弗雷德说，“要口服的。”

“您似乎捡了个超人回来。”阿福的声音里含着见怪不怪的无奈，亨利听见了他上楼的脚步。

“他不是超人。”蝙蝠侠闷闷的回应，“是个大麻烦”

服下镇定剂后，亨利感觉好多了。蝙蝠侠将他坐的椅子转了个方向，“睁开眼。”他命令道。亨利颤了颤眼皮，犹豫了几番，最终深吸了一口气，睁开了眼睛，洞口悬挂的瀑布映入了他的眼帘。他扭过头，朝男人露出了一抹疲惫的微笑，换来了蝙蝠侠一个不太满意的鼻音。

“现在，说说你的问题。”蝙蝠侠走到主机前，按开了电脑屏幕。

“我叫亨利·卡维尔，”亨利舔了舔嘴唇，“在另一个世界，我是超人的扮演者。”

“所以你说我们的世界是你们电影的衍生物？”蝙蝠侠扭过头，面色阴沉的问道。

“应该是这么一回事，”亨利不自在的捏了捏脖子，“我知道你是布鲁…”

“咔”的一声突兀的键盘重击打断了亨利接下来的话，“我不会说给别人的。”他急忙补充道，“我只是…”他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我想让你相信我，我想回去。”

蝙蝠侠的双肩微微放松了下来，“你是怎么来的？”他问。

“我不清楚…”亨利挠了挠头发，“当时我正在拍戏，然后有一阵眩晕，然后我就到了这里。”

亨利讪讪的截住了话头，自知自己的话并不能帮上丁点的忙，他望向陷入沉思的蝙蝠侠，犹豫的开口，“可能当时两个世界的波频正好一样？一样的人做一样的事情？”

蝙蝠侠将车载录像慢速回放着，心不在焉的接上亨利的话，“那为什么以前没有发生这种事情？”

“因为你的世界可能与我们的剧本有所不同？”亨利回答，“剧本里布鲁斯是花花公子，蝙蝠侠是哥谭义警，管家是阿福，杰森…”亨利顿了顿，余光扫过了展示柜中喷满涂鸦的罗宾制服，“我很抱歉。”

蝙蝠侠摇了摇头，示意亨利继续说下去。

“超人是…”亨利猛地刹住车，“呃…你现在还不清楚超人普通人的身份吧？”

“超人在地球上以一个普通人生活着。”蝙蝠侠皱了皱眉头。

“像你一样，超人也有一个普通人的伪装。”亨利咬了咬嘴唇，最终说道，“他叫克拉克·肯特。”

蝙蝠侠若有所思转向电脑屏幕，将“克拉克·肯特”输进了搜索引擎。打开界面前，他回头对上了亨利的双眼，“你会给我们的世界带来无法估量的变化。”

“能让你们少走一些弯路？”亨利开玩笑的勾起嘴角。

“不。”蝙蝠侠浏览着屏幕上克拉克的资料，“我说过了，是无法估量的变化。”

“哦，别这么悲观嘛。”亨利本想走到了布鲁斯身边，但他的身体突然悬了空，往前漂浮了几米，撞上了蝙蝠侠的工作台。亨利扣住了桌子的边缘，努力让自己脚踏实地的站直，“最起码你知道了超人其实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呃…不近人情？”

蝙蝠侠任由亨利攀住自己的胳膊以维持着他可怜的平衡，“你对超人怎么看？”他问。

“呃…我相信他有一颗善良的心，他的初衷总是好的，但你知道，他不过是一个来自堪萨斯的大男孩，搞不太明白世俗法则，也搞不太明白到底自己应该怎么做才是正确的，但他又，呃…有很强的使命感，他必须要去帮助别人，他能听见，那些求救声就在他的耳边，他知道这些人的性命在举手之间就可以被拯救，所以他无法充耳不闻。”亨利顿了顿，“说真的，你没必要怀疑他，他也没必要怀疑你，反正你们最后都会成为‘世界最佳搭档’。”亨利摩挲这下巴，从蝙蝠侠抿紧的嘴角中流露出的不可置信明显的让他感到了剧透般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