滢溪

亲爱的克拉克：

我一直有许多话想和你说，但我知道我说出来的、重要的，却很少，少到当我回忆起这三年我们在一起的日子时我都忍不住要痛斥我自己的畏首畏尾、患得患失。所以，我曾多次执起笔，想用纸面上的文字去代替轻浮的语言，但如你所见，即使到了我们分手，我也没有成功。

但无论如何，现在的我提笔写下了第一行。当我坐在窗前，发觉窗外又到了一年的早春，草地又恢复了以往的郁郁生机，不知道你还记得吗，我们并排躺在草地上，你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那时的我对此深信不疑，想到这里我便又有了微笑的冲动，当时的我们是多么可爱而天真啊，像两只突然奔到有着肥沃草地上的绵羊，世界上的一切都突然的离我们很远，我们可以只是互相蹭着蓬松的毛，守着这片青草。

很抱歉，先就此搁笔了。

                                                                                                 你的布鲁斯

亲爱的克拉克：

你是否还记得靠着东侧墙壁的那株香樟树吗？现在它已经长到了我的窗前，梭形的薄叶片一闪一闪的反射着上午的阳光。想起我游历时去东方，读到；“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似乎也有一些明白触景生情、物是人非的伤感了，你一定会很吃惊：布鲁斯·韦恩竟然是会悲春伤秋的人。但在如此情境，我想任何人都会生发出如此感受。

克拉克，瑞秋死了。哈维也是，我没有救下瑞秋，我杀了哈维。

                                                                                                       布鲁斯

亲爱的克拉克：

在上一封信中我已经告诉你了这个噩耗。我想，是时候该向你和盘托出所有的真相了，当然，这些信的结局也不会落在你的手上，说白了，我还是那个胆小鬼，那个躲在蝙蝠侠面具下的胆小鬼，我发现这一点永远都没有改变，从父亲母亲被杀开始，不，从我落下蝙蝠洞的那刻开始，一直到现在，都未曾改变过。

克拉克，你无法理解哥谭，你无法理解哥谭的疯子，你无法理解我，甚至连我都无法理解我自己。你和我们不一样，你就像堪萨斯州的阳光，有你的那三个生日都是阳光灿烂的，之后我就再也没有享受过生日早上的阳光了。在跑偏之前窗外瓢泼大雨将我拉出了回忆，我不得不正视那道已经烂到骨子里的疮疤，挣扎着，将真相付诸于笔端。

在你在外太空发现你的同类之前，小丑便已经开始行动了，所有哥谭的正义之人，所有和蝙蝠侠有蛛丝马迹关联的人都在他的死亡名单上。我们最后一次争吵，原因很简单：我在制服里加了铅。你几乎要向我吼出你的关心与忧虑了，而我像个负心汉一样责骂你是个控制狂，说这个世界上不需要超人。我很抱歉，真的。尤其是重建后的韦恩大宅也加了一层铅，我无法想象你对我的失望之情。

我需要再次重申：我从来没有不信任过你，克拉克。只是你不知道世间还有小丑这等人物，阿福曾经给我讲过他在mi6工作时遇到过的罪犯，那些只是想让世界燃烧的疯子。我很庆幸蝙蝠侠将超人隔绝之外，因为布鲁斯失去了瑞秋和丹特他不想再失去克拉克了。

看到这里，克拉克，你不能笑我对你的轻视，相信我，小丑会腐蚀一个人的内心，他将炸弹放在两艘轮船上，告诉船上的每个人：如果在十二点前不按下手中对方船上的爆炸按钮，那么他们都会炸上天。但克拉克，哥谭人民又一次捍卫了他们的道德信仰，他们拯救了他们自己，他们还拯救了陷入小丑泥潭的蝙蝠侠，我深知如果我目睹着其中一艘船的爆炸，蝙蝠侠必定会在小丑的癫笑中动摇。我和你都无法推测出小丑会做什么，像哈维，被小丑拉进深渊，我杀了他，在他要杀戈登的孩子之前。

如果你是哈维，我对你也定不会心慈手软，我有氪石，克拉克，这隐瞒曾让我终日惴惴不安。不过现在我不用担心了，双重意义上的。

                                                                                              你的布鲁斯

亲爱的克拉克：

你还记得我们哥谭大桥的夜景吗？你说潮汐会追逐整个月球，如同我们相互之间的引力，讽刺的是：双重身份让我们彼此引为知己又让我们彼此分离。

昨晚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了瑞秋和哈维的婚礼。他们是多么美好的人，他们是多么般配的一对，这一切明明就应该发生在晴朗的四月天，而不知仅仅出现在布鲁斯，这个悲剧的始作俑者的梦里。布鲁斯·韦恩，蝙蝠侠，不配得到美好的未来，不配获得克拉克·肯特的爱情，他理应孤独终老在韦恩庄园、在不见晴天的哥谭，每每思及如此，如此境况的我便觉安心些许。

你值得更好的。

                                                                                                       布鲁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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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不惊喜，意不意外？（莫打我。。。我真的尽力了。。。o(╥﹏╥)o）